我們可以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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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
可以
再改
繪/白久
繪/御楓透
文/墨轍
春光明媚暖風輕拂,他記得他是在這樣一個大晴天給個素昧平生的小無賴打斷了撫琴的雅致。
「不錯嘛,你自己編的?」
與自己無關之人對於琴曲的評價他是不甚想搭理,然家中大人才在稍早交代過,孫將軍一家光臨暫居,要與人家孫公子好好相處,十來歲的周瑜只得點頭。
「真厲害,那我也來試試?」
那神來一筆當然是惹得周瑜眉頭一皺,雖也是一曲完整,但別說是好聽的樂音了、小小的周瑜甚至不能確定那串音符串成的東西算是個旋律。於是當對方想起了什麼而伸出手大方喊了句對了我叫孫策時,周瑜只是接過了琴、再也顧不著兩人初見應有的禮節,答出那句「早知道了」聽上去挺不以為然。
「周瑜,字公瑾。」
「公瑾,很好聽啊喊起來挺順口!公瑾日後喊我伯符便罷。」
當時的他卻不知道這樣的無賴將會在他心上留下重如千斤的分量,終日沉甸甸的。
「公瑾,我教你習劍如何!」
「我爹有教我。」
「那你為何不練劍?」
「練啊,僅是此刻有興彈琴罷。」
「今天彈到這兒、陪我過幾招吧,讓我看看你的能耐何如。」
「為何不是伯符陪我彈──罷了你還是練劍吧。」
「彈琴有啥好處?」
「修身養性,不至於變成無賴混帳。」
「你在說我無賴?」
「伯符自知便好。」
後來周瑜還得是給騙了去,擱住琴身與孫策一同舞劍,這麼一舞就是十年。
「沒想到公瑾不過差伯符一毫,當真劍技過人。」
「伯符劍技的確了當,但頂多只能說平分秋色,公瑾何來差你?」
「公瑾因何習劍?」那一時的玩笑話給當了真,人稱小霸王轉起話題也是強硬。
他忘了當初說的什麼理由,只知最初最初字未能讀便給爹爹騙得第一次執劍的自己聽見了什麼是絕不能說的。
只要每日用心習劍,終有一日站上了天下的巔峰,成為無雙第一人,連歷史也能為自己改變。
實為可笑,也並非執劍之因,那未讓他真正信服過的理由卻盤旋於心。
再一個十年,那是以平亂世為志的那人風風光光地為天下太平殺出了一條血路,卻停在半途,留他自個兒走下去的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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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明你可聽見、何曲東面而來……?」
「聽見了聽見了、此曲當真妙極!大都督你就別說話了……」
「胡扯,分明不堪入耳,亂七八糟。」輕闔著眼的那人卻笑了,臥於席榻的身軀像是以最後的力氣撐起嘴角。
氣若游絲,話如囈語又似真在他眼前發生,只讓聽者心頭直緊。
「替我向主公傳話……就說瑜仍有不足,至死無法完成最重要之事。」
「子明不會傳話,都督有事自個兒回去說。再者都督已為孫吳定了半片江山,何來不足?」
「你必須說,否則主公會等、東吳百姓會等……天下人民都在等……」
替我向那已能獨當一面的弟弟說,要怪只能怪他哥到去之前都不承認不如我。
世上有個無賴霸著天下無雙之名,瑜終將不能改變歷史,不能將討逆將軍帶回還予蒼生。
「你當請主公儘管放心,瑜這次會連同天下的份……去向那混帳討回來。」